第(2/3)页 戌时,天色已黑透。太庙斋戒已结束,宫中恢复了平日的秩序,但冬夜的寒意和寂静,比祭祀时更甚。 她再次溜出,来到废井边。胡太监已经等在那里,这次他没有裹斗篷,只穿着普通的宦官棉袍,手里拎着个小小的灯笼,光线只照亮脚下方寸之地。 “东西呢?”他开门见山。 李未央将油纸包递过去。 胡太监接过,就着灯笼光打开,拿起石章,对着光仔细看了片刻,又取出印泥和白纸,试盖了一下。他盯着那鲜红的“清心守拙”四字,看了许久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 李未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 “手艺……还过得去。”胡太监终于开口,将石章收好,抬眼看向她,“姑娘可知,这印文是何意思?” “清心寡欲,守拙归真。”李未央按自己的理解答道。 “嘿嘿,说得不错。”胡太监笑了笑,那笑容在摇晃的灯笼光下有些诡异,“那姑娘可知,这印原本是谁的?” 李未央摇头。 胡太监左右看了看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成了气音:“这印的主人,姓张,单名一个枢字,字守拙。” 张守拙! 果然是他!守拙一脉的传人!她早该想到! “张……张先生?”李未央强压住震惊。 “看来姑娘听说过?”胡太监眼中精光一闪,“不错,正是那位曾随玄奘大师西行、后隐居终南山、精通玄象医术的张守拙,张先生。这枚‘清心守拙’印,是他的随身私印之一。” “这印……怎会在公公手中?”李未央问出关键。 “不是咱家的。”胡太监摇头,“是有人托咱家,找人依样仿制一枚。至于原因嘛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张守拙当年,曾奉密旨,参与处理过‘那面镜子’的事。” 李未央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。张守拙处理过镜子的事?!残纸上提到的“牵机引”、“寰宇鉴”……他都知道? “他……他是怎么处理的?” “这就不是咱家能知道的了。”胡太监摊手,“咱家只听说,张守拙留下了一些笔记和克制那镜子邪气的方法,就藏在他终南山的旧居‘守拙草堂’里。那草堂有阵法守护,外人难入。而这枚‘清心守拙’印,据说是开启草堂某个关键之处的‘信物’之一。” 仿制印信,是为了去终南山,寻找张守拙留下的克制镜子之法? “托公公仿印的人,是想去找张先生的遗物?”李未央问。 “或许吧。”胡太监不置可否,“姑娘不必多问。你只需知道,你仿的这枚印,可能会被用来做一件大事。事成之后,姑娘想知道的地宫详情,甚至更多关于镜子的秘密,自然有人会告诉你。” 第(2/3)页